2011年3月5日 星期六

埃及革命,與我何干?

按:於埃及革命之際,中大左翼學會製作了一系列的展板,嘗試在主流媒體「民主vs獨裁」的框架之外,拉出「埃及革命作為對資本主義的反抗」的視野。展板上星期於中文大學文化廣場展出,現把展板內容上載。
遙遠的地方正在發生革命,這與我們有甚麼關係嗎?

我們不想輕易走進「埃及可以,我們香港怎麼不可以」這樣的對比。埃及和香港有很多不同的地方,政治經濟上文化上,有太大的不同。硬拉過來比較,只會流於無力。

但即使不能相提並論,這並不妨礙我們據此思考。和香港一樣,埃及並不是一個代議民主的政體,經濟上亦同樣奉行資本主義。人民亦在二者提下同樣受到嚴重的壓榨。

革命之所以可以發生,有一個重要的元素,就是人民覺得既有的生活方式難以容忍。但能否容忍,不純粹是感受的問題,而是一個需要經過反思的過程。

我們究竟是在怎樣地生活?畢業以後,好運的有一份薪酬不錯的工作,然後就是為生活勞碌,害怕沒了工作,害怕供不了樓,朝九晚七,扣除吃飯睡覺拉屎的時間,就剩下一點點,但已累得不想幹甚麼,看一下電視上一下網。就是這樣。
至於不好運的,就更不用說。

革命是要我們掌握生活

無論怎樣,我們對於自己的生活,以致於社會,都無法掌控,只能夠在彷彿自有永有的制度下營營役役,直至死亡。

然而另一邊廂,在我們掙扎求存的時候,卻有人坐擁億萬財富,無論是政治上或是經濟上都擁有莫大的力量,世界是以他們為中心在轉動。大家就像一個個齒輪,好運的可以擁有我們苟延殘喘的幸福,不幸的就無情地被拋棄,然而終究就是為了成就他們的財富。

這就是我們的世界。

革命要我們改變

大家可能會說,這樣的世界當然不好,但又可以怎麼樣?而至於容忍甚麼的,只要活著,就沒有甚麼不能容忍。

這種說法不無道理,但埃及的革命所告訴我們的,就是其實改變還是可能的。不是今天增加兩個議席,或是今年的交通津貼增加多少的那種;而是社會制度的根本變革。

革命彷彿就像是遠古的歌謠的殘韻,他們彷彿存在過,卻又是遙遠得不真實。而現在的埃及人民,就是要將這聲音再次奏起。認識埃及的革命,就是要強迫自己聆聽——不單是理想的召喚,而且還有現實的殘酷。

相信革命的可能,不是如願的唯心。整個制度,終究是靠廣大人民支撐才能運作。我們所缺乏的,是對這最簡單道理的認知。當然,如要所有人民起來反抗,是需要組織,是需要付出,是需要流血。這些都需要一步一步來。但那最根本的認知,大家還是需要有的。

革命可以改變我們

回 到香港,這一刻談革命自然是空想。不是沒有根本的可能,而是最基本的組織也沒有。而談到決心,觀乎種種論政團體與政黨,有多少是覺得需要徹底改變 社會,真正解決種種問題?還是如願地相信,循序漸進的,我們「最終」將會成功?那麼,在回歸後的十多年,我們到底「循序漸進」地爭取了多少實質的政治經濟 改革的成果?

在 各種各樣的繁忙中,我們大概忘記了,厭倦了,容忍了。其實埃及的人民也是這樣。其中一位在開羅自由廣場的示威者便說過:「我這一生人從沒有參與過 政治活動。」不過現在,他終於記起了,革命這遠古的歌謠。這一系列的埃及革命展板,雖不比那有血有肉的抗爭,但還是希望可以提醒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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