談起中國工會,我們只知道那個中共旗下的「全國總工會」,那些小型的獨立工會,只是偶爾聽內地工運朋友分享時才知道他們的存在,更不用談了解他們的事跡了。談起中國工運,我們最多只數到富士康和本田。我們對中國工運的認識是如何的缺乏!今次透過烏有之鄉找到這篇文,是關於六個月前哈爾濱鐵路工人發起的工會改組「運動」。文雖然舊了點,但似乎也足夠讓無知的我們一窺中國工運狀況。
事源一名基層鐵路工人李春生於網上論壇發表要求改組工會、保護工人權益的言論,立刻被論壇封殺,更被單位領導勸喻不要搞事。一再堅持己見的李春生,其後被單位威脅要開除他。網上因此聚集了不少關注和支持他的朋友。
由於網絡的監控,當時李所寫的文章早被移除,我們無從得知運動的結果和李的下場。這固然是一件小事,(以我們所知)整個所謂「運動」只在網絡層面進行。這除了讓我們更了解大陸工人是怎樣抗爭,該文作者對運動的一些建議亦有參考價值。
首先作者不相信輿論,他舉出2007年夏天广西柳州车辆厂一个女工的故事,表示單靠網絡輿論、脫離實質工人的團結行動,是不能有效地爭取到甚麼。只要看近日輿論吹捧的所謂「茉莉花」革命有多大成效,即可明白。
但只有斗争的决心和站出来的勇气都仍然不够。我们注意到,进步网络上的那种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气概,在一些进步工人中也有反映,这是工人的献身精神,是鼓舞带动更多工友起来的前提之一;不过,这还不是使更多工人团结起来的方法,还没有把个人的英雄主义和理想主义,上升为切实有效的集体奋斗办法。
其次,他對李埋怨工友因所謂「個人主義」、「只為自己私利」,而不出來抗爭,作了一點補充。犬儒的想法、非政治化的態度,不是工友不參與行動的最直接原因。他認為更要命的,是缺乏「民主」的意識。覺得事不關己,或者自己無法控制一些事務,人就自然會犬儒起來。因此,我們要宣揚的不是「公義」或要關心社會上有需要的人的「人道主義」,我們宣傳的是民主,特別是「經濟民主」。我們要打破資本主義下老闆掌握工人命脈的慣性思考,工人當家作主是理所當然的!我們起來爭取的民主自由,不是空泛虛無的理念,而是實實在在、最切身的「衣食住行」的需要!
但是,把铁路职工对工会改组倡议的暂时观望,仅仅归咎于这些社会心理,笔者认为是片面的。首先,自下而上改组工会,要求工人具有权利意识与民主意识、主动行使法定权利,但并不直接等同于政治活动。改组工会更多要求能维护工人切身利益,不一定与民主权利挂钩(打个比方:如果官方控制的工会能维护工人利益,也会得到工人拥戴)。再则,工会所涉及的具体物质利益问题,不只是像一般的时政事件(例如一个有问题的司法判决或外省的某个热点事件)那样只与相关的人有关系,而是与所有劳动者息息相关的,理应会得到广大劳动者、尤其首先本单位工友的关注。
具體操作上,作者也給出很多建議,礙於篇幅,在此就不一一盡錄。作為一名革命社會主義的「八十後」,作者也有意識到他們這些「進步青年」應要連結工人。但除了熟讀過往工人如何組織的歷史外,似乎他也沒有甚麼具體建議。我想這是香港的左翼青年朋友也同樣面對的大問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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