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︰蕭
沒有牧羊人談情說愛的西西里風情,沒有任意塗抹的生活畫卷,只有城市中深切的煩惱。而你又被迫過早地捲入那高深莫測的城市生活目標之中……
當心!啊,你這容易受騙的沒用的傻瓜,你只是那些無足輕重的芸芸眾生中的一員,只不過是粒撇在磁場周圍的鐵屑,被磁力線吸引著,一切都已受法律所左右,吃飯睡覺,受僱解職,支來差去,全已俯首聽命,惟命是從。那為甚麼還要尋求失去更多的自由呢?那股巨大的阻力威脅著戳穿你的肋骨,擦破你的臉,折斷你的牙齒……——貝婁,奧吉馬奇歷險記
中六的暑假剛剛開始時,看見身旁各位都拚命用功溫習,我不以為然。後來過了約莫一個月,在某天一個念頭忽然撲了出來,這時我才想起-你要是上不了大學,再過一年你就要出來打工了,你知道嗎?
後來我的成績怎樣突飛猛進、怎樣上了中大,通通已是後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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畢業了逾半年,途中找到了一份報館工作,赫然回頭竟發覺一下子就做了四個多月,快得難以置信。儘管我不斷掛念從前美好的時光,但當初的噩夢只延遲了三年,今日已成了現實,不可逆轉,也別無他計。
每天中午上班,深夜下班,當刻板的工作佔據了一個人的生活,時間對人而言都會變得毫無意義,因為你根本無法沉澱、無法思考,也無值得銘記的回憶可言。一天下來扣除睡覺上班吃飯的時間,你只剩下寥寥數小時,玩一玩flashgame就花光了,更何況累得要命時你連書本也不願拿起。工作這隻怪獸不僅僅買起你的時間為它賣命,它還要佔據你身上的每一個角落,讓你不工作時也得受著工作的影響,年青的馬克思也說過,這就叫勞動異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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冬至那天放假回家,只有老豆有空,我們便在街上隨便挑了一間餐館,用啤酒和小菜來為二人做冬。
喝了幾支啤酒,醉意湧來。我跟老豆說:「我唔想返工,我諗緊有乜辦法能夠唔洗返工而又搵到錢。」
老豆說:「咁就要睇你有冇出息啦,你係叻既,自然就會搵到錢。」老豆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,我再說得清楚一點:「唔係講緊我搵到幾多錢、有冇出息,而係我唔想返工,只係唔想返工咋。」
老豆又再次重覆那番說過的話,話裡的詞語一如既往的包括「成功」、「發達」、「有錢人」等等。我願意再花力氣來解釋我的立場:「我唔需要成功,我只係唔想返工。」
老豆似乎明白多了,說:「人人都係咁架啦,我夠可以日日唔返工搵大班朋友wewewetwet囉。好開心架,但咁咪係頹廢囉!」
我說:「我唔係想日日去玩,而係我有自己想做既事。」
「人係需要做野架,唔做野可以有乜做?」我默然不語。老豆靜了數秒,然後道出最後一句:「咁你咪要發達囉,發左達就可以做你想做既野喇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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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,被勞動碾碎的左翼青年,積極尋找工作以外的賺錢機會,最近研究的是21點,可惜苦無賭本。2013年願望是快撚啲到2014年,唔撚該。
自由的滋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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